村民们走在阵地前,而国民党军拿着枪毫不留情地射击红军。红52团的战士们担心伤及无辜,完全不敢开枪,只能一边躲一边退。很快就跳到了悬崖边上,战士们已经退无可退。是不顾一切拼死一战,还是摇白旗投降保命?红52团的英雄们,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他们面对老百姓的眼泪,既不愿给红军抹黑,也不想被俘之后受折磨,于是翻身就跳下了悬崖。这一群在没有外援也没有物资补给的队伍,从来不曾有一刻的示弱。一百多人的红军手里都还有枪,枪里还有子弹,但他们毫不犹豫地砸碎了枪,放弃了生的希望。这不是懦弱没有担当,他们选择死,只不过是想让老百姓们能活。
他们原本是红军的尖刀部队,为什么会到贵州的山区,被敌人围困呢?这要从蒋介石蓄意破坏第一次国共合作开始说起。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红军长征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政变”,大肆屠杀在上海的共产党和国民党做派以及大量的革命群众。第一次国共合作结束,国民大革命也随之宣告失败。他早在1926年就开始各方拉拢,扩充自己的实力,最终在资本家的资助下,大量依靠青帮力量打杀工人纠察队;事后又借口调停工人内容为名,收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武装,由此引发上海各界罢工游行,蒋介石命令军警将屠刀伸向了游行群众,短短三天时间,至少300人被杀,500人被捕,还有5000多人失踪。
随后蒋介石成立了南京国民政府,实力较弱的武汉国民政府仍然坚持国共合作。而东北军阀张作霖,就是蒋介石一直在拉拢的目标。他不甘心只掌握一部分政权。而如果东北也站在他身后,他相信他会很快掌握全部局势。
蒋介石的行动准备得十分隐秘,打了中共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让中国的革命力量遭到了巨大的损失。但中共也迅速召开了会议,针对国民政府的变化,做出了相应地转变。共产党坚持土地革命,要联合手工业者和商人、小地主等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一定要组建自己的军队。这份资料被蒋介石意外得知,认为中共是对国民政府具有威胁的武装力量;而随着武汉国民政府将领和各大军阀陆续改投到蒋介石门下,国民政府杀害中共党员和革命群众的人数不停增加,湖北农会会员被杀4700多人,湖南农会会员被杀更是高达20000人。
面对中共的斥责,汪精卫却更加变本加厉,他正式宣布和中共决裂,同时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甚至提出“宁可枉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的口号。
中共痛定思痛,在三个月后爆发了南昌起义,这是我党从向国民政府妥协,到坚持帮枪杆子握在自己手里的一个转变。然后,红军在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的指导方针的影响下,在国民党力量几乎完全影响不到的广大农村地区,陆续建立起了革命根据地。在江苏瑞金,我党还第一次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蒋介石没有想到,他的无情打击,不但没有消灭共产党,反而让中共成长得更加茁壮,更有力量。他绝不能容忍中共继续壮大,于是召集军队,对瑞金地区展开围剿行动。我党还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在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60万军队的冲击下,当时指挥战斗的王明、博古并不懂得避其锋芒,可想而知,新生的红军在武器和兵力都强于自己的国民党军和各地军阀的夹击下,损失有多惨重!
为了保护红军的有生力量,中共决定带领红军长征,避开国民党军的重压,转移到更为偏远的国民党军无法顾及到的西北地区。而在主力部队踏上长征路之前,党中央先派了红6军团18师52团作为先遣部队,验证长征路线的可行性。红52团本身就是主力团,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常常担任先锋和攻坚的任务;而此时团长又是在反围剿战中屡立战功的田海清;和田海清一同行动的,还有红18师师长龙云。可就是这样一支尖兵,竟然在贵州境内离奇失踪,实在是说不过去。
当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之后,还曾经派人回贵州寻找过红52师的踪迹。萧克和王震十分担心龙云等人的安危,接到命令后马上赶往当地寻找,但却没有任何线索。直到2001年的一个特殊现象,人们才解开了红52师的消失之谜。
红52团率先为长征探路
在接到探路任务后,龙云和田海清率领红52团共800多人,一路向西,一路上都会遭到国民党军和地方军阀的阻拦,但52团不愧是尖刀,总能突破敌人的重重封锁。9月2日,52团击溃桂军第五十团;9月18日,52团歼敌400多人,还俘虏了200多人,使得湘军只敢远远尾随,完全不敢接近。9月20日,52团进入贵州,龙云凭借着对贵州山区的熟悉,成功避开敌人的重点火力地带,在敌人的严密防控中成功游走。
当得知红6军团遭到围困时,龙云马上率领52团和54团前往突击支援,顺利掩护红六军团主力部队离开,52团随后成功突围,损失惨重的红54团被分编入52、50和51团。
而龙云的出色指挥和52团的勇猛表现,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他们误认为52团就是红军的一部分主力,蒋介石在收到红军不断取得胜利的战报之后,也相信需要多派兵力才能对抗52团,于是,黔军李成章和一部分湘军被派到贵州增援,敌军兵力共计24个团,于1934年10月15日,中央红军已经按照52团给定的路线行军,红6军团由于刚结束一轮鏖战,军长决定部队原地修整之后,再按计划开始长征。
而敌军的24个兵团已经发起了突袭,红6军团的战士们,在睡梦中就被地方大军分开包围了起来。时间紧迫,萧克和王震在短暂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由52团作为掩护,红军主力必须保护起来。在52团的顽强奋战下,萧克和王震得以找到时机,组织各部红军突围撤离。而敌军指挥官在龙云带领的52团的奋力打击下,误以为自己对上的就是主力,放弃了突破封锁线突围的红军力量。
红军主力成功突围之后,萧克当即通知龙云和田海清撤退,尽快赶上大部队。52团一度也成功突围,准备南下,然而敌军迫于上峰的压力,仍然对52团穷追不舍。田海清花去几个小时的时间击溃了这条尾巴,但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却有一队国民党军,趁着这段时间,早日提前做好布防,就等着52团经过。
其实这时候的龙云有两个选择,一是迎敌而上,但敌军以逸待劳,而52团才从战场下来,又经过长途奔袭,疲惫不堪;二就是避开敌人,绕路赶上大部队。但龙云担心的是,如果敌军久等52团不到,万一南下追击我军主力怎么办?那52团之前掩护红6军团就是做了无用功。龙云和田海清经过商讨之后,决定不直接迎敌,而是把自己伪装成主力,把守在关口上的敌军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这边。
这个决定做得并不容易,因为当时的52团经过多次作战,人数已经损失到只剩400多人,面对人数和武器都优于自己的敌人,每一个战士都深知,这种选择意味着,完全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打这场掩护战。但当龙云把自己的决定传达下去的时候,没有一个战士抱怨,也没有一个人退缩,也许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10月17日,52团主动暴露行踪,边打边撤,一路来到了困牛山。困牛山地形特殊,一开始像一个口袋,但口袋深处,又是一处陡峭的悬崖。一开始龙云和田海清还能利用制高点的优势,打退敌人的进攻。但粮食、武器和兵力都没有资源的情况下,再多围困几天,红52团就可能全军覆没。怎么办?
龙云和田海清商量对策。田海清强烈要求自己带着170多名战士掩护龙云突围;时间紧迫,龙云也没有过多谦让,他带着其余的200多人,打算从悬崖小路偷偷突围。
虽然,大部分战士在头一天误食了桐油拌饭,导致拉肚子、脱水、抽搐,大大削减了战斗力。但困在这里一定是死路,所以突围计划还是照计划进行。田海清带领的阻击队,又拖住了敌人长达一天一夜;敌人失去了耐心,也变得更加丧心病狂,他们先是对我军阵地进行了炮火轰炸;然后又抓了十几户老乡共六七十人,在部队前面当人形盾牌。
田海清一行人在不停哭泣的老乡面前变得束手束脚,田海清在指挥撤退时被流弹击中身亡。其余战士在敌人的得寸进尺之下步步退让,最终枪毁人亡。100多名战士,为了不误伤老乡,主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事实上,老乡们最初以为红军是土匪,面对上门求助的红军他们都十分冰冷地拒绝了。谁又能想到,曾经被拒绝的“坏人”,竟然为了怕伤害到他们,选择自己跳崖呢?想到这里,老乡们的哭声更大了。
国民党军走后,乡亲们迅速组织人力下到崖底,大部分战士都已经气绝身亡,只有十几个人还有呼吸,在乡亲们的全力救治下,捡回了一条命。另一边的龙云,本来已经突破了一层封锁,却不料又陷入了第一队敌军的抓捕;尽管龙云已经竭尽全力突围,但弹尽粮绝,战士们的身体状况还大不如前,种种不利条件下,龙云独木难撑,被敌人俘虏。
龙云一开始谎称自己是连长,但队伍里竟然出现了叛徒,他指认龙云是师长,结果龙云迎来了层层的审讯和毒打,又辗转于南昌感化院、九江、武汉“反省院”,轮番折磨,龙云始终都没有透露出我党的任何秘密,1936年3月,龙云被长期折磨而死,年仅32岁。
牛困山一带的贵州乡亲们,每到清明,就会集体去山上祭祀牺牲的红军。而当年萧克、王震等人多次派人寻找的52团,终于在60多年后,因为这一奇怪的祭祀活动而被发现。52团为保证红6军团的主力能够顺利踏上长征路,完全是用生命在保护他们;他们也是用生命呵护着革命的火种,点燃了贵州山区里的红色希望。
这些战士甚至都没有留下名字,他们的热血就这样抛洒在了祖国大地上。但他们也有名字,那就是工农红军、民族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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